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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比水流難得被磐舟天雞早早地就喊起來了。

“磐先生，我還想睡一會。”比水流看著進屋的磐舟天雞，決定再掙紮一下。他昨天直到很晚才睡，一直在進行APP升級。

“不行，快起來，都跟你說了昨晚別熬夜，流，今天不是要去東京那邊和朋友們見面嗎？”磐舟天雞把比水流從床上抱起來放在輪椅上。

原本湊氏雙胞胎因為學業和Scepter4工作的雙重壓力，已經很久沒和比水流聊天了。但是最近剛好學校放假，Scepter4雖然忙但是湊氏雙胞胎也參與不上，鹽津元就讓他們約上比水流一起出去逛逛。

“和朋友玩！和朋友玩！”琴阪飛進來跳到比水流的膝蓋上。

“琴阪，早上好。”

“織田作已經在客廳等你了，流，我們來快快洗漱吧。”

“好的，磐先生。”

早餐是西式料理，吐司面包刷上一層果醬，搭配牛奶，再煎一個雞蛋和培根。

其實本來磐舟天雞不放心比水流一個人，但是介於他作為鳳聖悟的時候在東京出沒得挺勤快的，所以退而求其次，讓織田作之助帶比水流出去。

織田作之助雖然以前是殺手，不過偽裝工作還是很到位的，而且在東京認識的人也多是灰色和黑色地帶的同事或中介。

而且比水流對公共攝像頭的掌控力度還是不錯的，無論是他自己出門還是磐舟天雞出門，都不會在攝像頭裏留下線索。

“穿個外套……今天太陽有點大，再戴個帽子遮陽。”出門之前，磐舟天雞把一頂黑帽子戴在比水流的頭上。

束縛衣不太好出現在人前，所以比水流依舊套著一件寬大的外套，遮住了脖子以下的束縛衣扣子。

“磐先生，我們出門了。”

“好，路上小心。”磐舟天雞揮揮手送他們出門。

“果然小孩子還是要多出去走走，然後和朋友一起玩。”磐舟天雞點點頭。

比水流和湊氏雙胞胎在約好的地點見面了，雖然兩個少年對織田作之助的存在有些疑惑。

“這是織田作，照顧我的人。”比水流這樣介紹。

“哦，這樣啊，”湊氏雙胞胎接受了這個說法，“我們一起去公園吧。”

和一直待著輪椅上生活的比水流不同，湊氏雙胞胎作為預備隊員接受了Scepter4的訓練，看起來十分健康，不過也許是因為和旁人交流少的緣故，他們看起來有些不好相處。

兄弟兩個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，臉上的表情都差不多，是見到友人之後的高興，只有一深一淺的發色不同能夠表現出二人的身份。

“代代木公園今天有邀請知名的藝人來演出。”

“說不定你會喜歡，流。”

湊速人和湊秋人一左一右，一唱一和。

“好的，我很期待。”

“我們最近有執行任務！”湊秋人興致勃勃地說道：“雖然是和前輩們一起，不過我們也作為Scepter4正式的一員出勤了！”

“對，我和秋人一起負責最外圍的押送。”湊速人補充道。

“押送？”

“嗯，押送犯人從Scepter4的拘留所到中心的隔離層。”

“中心？”

“就是禦前閣下名下的超能力者教育研究設施「中心」。”

“秋人……”湊速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。

這種事情怎麽能隨便就告訴其他人啊？

紅棕色頭發的青年倒是面上沒什麽表情，他的任務是保護比水流。太宰治也和他提過一些Scepter4如今的現狀，這些情況都在那個少年的預料之中。

“那又有什麽關系，”湊秋人不以為意，“流又不是其他人，是吧？”

“感謝你們的信任，不過速人說得對，任務詳情還是不要往外說。”

“沒事，”湊速人拍了拍比水流的肩膀，“都是已經結束的任務，沒那麽重要。”

“就是嘛，流你就是太謹慎太固執了，有些章程無所謂的。”

“好的，我明白了，公園就在前面。”

“對，對，我們走吧！”

公園裏有不少藝人在表演，樹木也郁郁蔥蔥的，有些樹還開了不少色彩繽紛的小花，風一吹，花瓣帶著香氣一並落下。

“我還記得當時流你最喜歡這個公園了。”

“是的，我喜歡公園中間的那棵大樹，很高，能看到很遠的地方。”

在習習微風中，比水流難得配合湊家兄弟回憶起了過去，織田作之助則是隱藏起自己的存在感，安安靜靜地推著比水流的輪椅。

“是啊，我們有一次都走了，結果路上遇到善條先生才知道你還沒走！”湊秋人笑得燦爛，“說起來你那次躲到哪裏去了，我和速人都沒看見你。“

“我上樹了。”比水流語氣平靜。

“上樹了，嘿，我就說嘛，你對那棵樹可是念念不忘，那後來怎麽沒和我們一起回啊？”

“就是，你也沒叫我們，我和秋人都還以為你先回了。”

“下不來了，”比水流又補充了一句，“我在樹上下不來，還是善條先生在下面接我，我才從樹上下來。”

“哈哈哈我就知道！”湊速人聽完之後笑得前仰後合。

“回來之後你也沒和我們說嘛哈哈哈！”

“你們沒問。”比水流不為笑聲所困擾，依舊維持淡定的表情。

“哈哈哈難得聽說你這麽孩子氣呢，流。”

“我那個時候本來就還只是孩子。”比水流不為所動。

“現在也是嘛，”湊秋人拍拍比水流的肩膀，“你比我們小，戰鬥方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就好了，是吧，速人？”

“沒錯，交給我們就好了。”

在Scepter4沒有王的現在，哪怕在鹽津元盡力維持之下，Scepter4的勢力也在逐漸弱化，潛伏在暗處的權外者們躍躍欲試，虎視眈眈，而明面上的合作者也開始不把Scepter4放在眼裏。

「中心」所長的禦槌高志就以現在的Scepter4難堪此任為由，命令他們將犯罪的權外者從拘留所通通轉移到「中心」的隔離B層。

“好像轉移到隔離層就不是Scepter4守衛的一樣，”太宰治嗤笑一聲，“他禦槌高志又沒有什麽戰鬥方面的異能，手下也全都是科學家研究員，好像他自己就能擔當此大任一樣。”

“這個禦槌高志肯定有問題！”中原中也一拍桌子，“他要是沒問題我就不姓中原！”

“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有問題吧，”太宰治撇撇嘴，“那位禦槌所長跟了禦前閣下很長時間，在非時院裏也算是個人物。”

“先等等看，找到他違法的證據才是關鍵。”

“沒錯，”磐舟天雞搖了搖啤酒罐，見它空了，又從身邊拿了一罐打開，“黃金老爺爺可不是那種會徇私情的家夥，況且那什麽所長也不是兔子，兔子才是那個老爺爺的心腹。”

“但是他人在「中心」，證據不好找，與其交給那位禦前閣下還不如直接潛入。”蘭波提議。

“不麻煩，速人和秋人的終端上有我以前編寫的程序，可以借助他們的終端作為中轉站，通過電子訊號入侵「中心」的內部網絡。”

“也對，”太宰治點點頭，“那家夥要是做實驗的話不可能沒有記錄，紙質稿又不保險，我聽說兔子還會時不時去檢查一下。”

“等等，”磐舟天雞舉手示意暫停，“速人和秋人……就是和你玩的那對兄弟？他們是Scepter4的？”

“是的，速人和秋人是羽張迅最後的盟臣，就在迦具都事件前兩個星期他們才成為羽張迅的氏族。”

“是這樣啊……”磐舟天雞正欲點頭，忽然反應過來有什麽地方不太對，“流你怎麽知道啊？”

“我和他們一起長大，”比水流偏頭看向磐舟天雞，少年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動，“我們的父母都是羽張迅的族人。”

是……是嗎，”磐舟天雞幹笑了兩聲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
猛地一聽到舊友的名字，磐舟天雞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覆雜起來。

他想起來了初次見面的時候比水流問的那句話。

——大家都死了嗎？

…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。

“不過我們要不要等禦槌高志把事情搞大了再出手啊，”太宰治歪歪頭，臉上掛著輕飄飄的笑容，“那樣的話，黃金之王的臉色也會很難看吧。”

跟著他不少時間的族人偷偷摸摸地違抗命令，損害人權，就算是那位禦前閣下也不是一句話就能揭過的事情。

“不，”比水流搖搖頭，“這不是我們的目的。我們不能為了一己私利損害權外者的人權。”

“好吧，我知道了，流，”太宰治笑了笑，“你是王，你做主。”

“非常感謝理解，”比水流看向太宰治，“謝謝你，治。”

“沒關系！”太宰治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，“為了我們的理想！”

蘭波裹著厚厚的被子，看著輪椅上少年的王，臉上的笑容柔和，就連他身上憂郁的氣息也被這些少年人的活潑沖散了不少。

“喝點水。”

紅棕色頭發的青年端著盤子從廚房裏走出來，盤子上面是幾杯溫開水。

“好的，謝謝織田作。”

“織田作你真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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